……
再次重逢,就是出院那次。
他望向我的眼底是浓重的悲伤与痛苦。
我知道了。
他或许在某天光顾了我的病房,看到了等待死亡的蝴蝶。
……
我看着林岫一个人低着头坐了很久。
我想,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春天了,迎春花会开的。
死掉的迎春花也会开的。
.
他缓缓站起身,拿起了海棠花,冲我说:“老白,我走了。”
我挥挥手告别。
四周又安静下来。
.
我的脑子得病后就不好用了,现在总记不住时间。
幸好天空会变暗,每次它暗下来的时候,我就会摆一只柏树的叶子。
在第十七只叶子摆上的时候,墓园来了一个人。
此时天空已经全黑了,雪还在下,远处有烟花爆开,天边被染上暖黄色的光,只有这里的天是纯黑的。
我大概知道,今天是除夕。
来人没有打手电,他拿着手机,用屏幕上的光照明,一层层往上。
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,呵出的白雾在微弱的光前散开,最后停在了我面前。
.
我仰头,隐约看清了他的脸,我说:“陆时安,你回来了。”
他另一只手里抱着一小盆火绒草,那是高山上才有的花。(注)
我问:“俄罗斯好玩吗?你都去了哪里?跟我讲讲吧。”
他立着,默默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