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引流器,抖着手指慢慢塞进我的鼻腔,把呛进去的血引出来。
我觉得我的身体大概是没有血可以吐了,很快就止住了,但我依旧呼吸困难。
他帮我脱下裤子,把贴在肚皮上的引流管放下来,手指轻轻按压我的小腹,拿盆子接带血的腹水。(注)
这管子连通着我的腹腔,看着那源源不断的鲜红液体从管子里流出来,我的命也要流走似的。
排完腹水,我多少可以呼吸了,他一手拿着药,一手揽着我的肩头,防止我疼得乱动。
.
直肠给药。(注)
.
他手指伸进去的时候,我似乎不再疼痛。
上帝啊,我只是个女孩儿啊。
.
确诊后的两年时间里,不论男女老少都曾看过我的身体,我的自尊和羞耻心早就死掉了。
可是陆时安不一样,他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男孩子。
.
天呐。
感受着他的手指,似乎,我也已经死了。
.
他抚摸着我光光的脑袋,吻去我的泪,我听见他在道歉,哭着忏悔。
可是他有什么错呢?他为什么道歉呢?
我把手指搭在他的肩上,催促他现在就出发。
陆时安低头,额头抵着我的头顶,有泪掉在我的脸上。
.
我一瞬恍惚了。
林岫也曾这样哭过。
原来没有任何人是爱哭鼻子的,只是除了泪,什么都做不了。
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