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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衫褴褛，一如当年初见。
顾清欢站在老北京城石板路中间。
张开手臂迎接胤禟的马车。
胤禟在马车篷布上挂了一枚铃铛，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清脆，光是听声音，她便能知道是他的马车来了。
御马的小厮勒紧了缰绳，险险停在顾清欢身边。
咒骂了一句：“找死啊，你知道你拦的是谁的马车吗？”
记忆里，顾清欢在这里挨了一马鞭，很是疼痛。
但熟悉的痛感没有传来，九岁的胤禟紧紧握住马夫手中的马鞭，清冷地看着她。
问：“你为何拦马车？可是不想活了？”
顾清欢答道：“是，天寒地冻，再晚点也要被冻死，不如现在死去，还可以少挨点冻。”
年少的胤禟思索片刻，眼睛的余光停留在顾清欢的脖子上。
冷哼了一声。
“真是蠢货，你脖子上挂的玉扳指，可是价值连城，你情愿冻死也不卖它，实在令人匪夷所思。”
顾清欢抓住玉扳指，说道：“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，我就算死，也不会把它卖了。”
“死了，玉扳指也要被人抢走，不是什么都没了吗？”
顾清欢答：“但是我活着的时候没有背叛了它，死也死得坦荡。”
胤禟若有所思。
解开胸前的缎带，将一袭裘袍扔在了她的身上，“你愿不愿意和我做一个交易？”
“什么交易？”
“我出白银百两，买你的玉扳指，你愿不愿意？”
顾清欢摇头。
“我再给你寻一处住所？给你温饱，让你不至于流离失所，你愿不愿意？”
顾清欢摇头。
胤禟失去了耐心，伸出稚嫩的手掌，“那你把裘袍还我，我们再不相见！”
“你能不能保我周全？不让我受欺负？你能做到的话，我把玉扳指送给你。”
胤禟与顾清欢对视。
然后笑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