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用膳,我爹谈起侯府进刺客的事。
“那刺客蒙面进了侯府不偷不抢,只抓住陆时诩痛扁一顿就走,可真是解气!
若有机会碰面,我定要和他拜个把子。”
我一口饭呛住,猛烈咳嗽起来。
我娘连忙帮我顺带背,眼中有泪光打转:“兮儿的病是越来越重了,吃个饭都能咳成这样。”
我爹亦是紧张起来,不到四十年纪就满头白发。
这些年他们为我操劳太多,我劝他们再生一个,他们却不肯,执意将所有宠爱都给了我。
我心中酸涩,用过晚膳回到房中,又窝到榻上发呆。
就算汲取不少灵气,我仍然能明显感觉到,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。
房门忽地被敲响,沈修白欣长的身影映在窗格上:“今日烟火大会,去不去?”
“去!”
我披了件厚厚的狐裘,打起精神出门。
今日城中格外热闹,我看什么都新奇,只不过逛了会儿就胸闷气短,被沈修白搀扶到人少的地方歇息。
一阵醇甜的酒香飘来,我耸了耸鼻子,眼巴巴看向沈修白:“是梅子酒,想喝。”
沈修白板着脸拒绝:“不行,你常年喝药,不宜饮酒。”
“就一口,我馋嘛。”
我扯着他的袖子撒娇。
陆时诩架不住我软磨硬泡,叮嘱我不要乱跑,去给我买梅子酒。
他走后不久天空就开始落雨,我没有撑伞,慌乱走到一处桥底避雨,好巧不巧碰上陆时诩和方清雪。
雨幕劈开一小片天地,二人可能是瞧着四下无人,想做些什么亲密事。
不料我闯进来了,气氛顿时冷下来。
我又不能退出去淋雨,只能低头装作没看见。
陆时诩将方清雪从地上拉起来,阴沉道:“狗皮膏药。”
我抬头瞪他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别装了,你定是又从哪里买通我的行程特意追过来,胡晓兮,我真好奇什么样的父母能教导出你这样的女子,贱不贱?”
陆时诩被搅了好事,说话尖酸又刻薄。
方清雪蹙眉拉他:“你别这么说,胡小姐兴许只是碰巧来避雨。”
“呵,就她那点心思,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,别人越不要她,越是上赶着……”啪!
我走过去,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巴掌。
“陆时诩,你有什么资格诋毁我父母?
有本事就把我的那半颗心还回来,不然就闭上这张臭嘴!”
“兮儿!”
沈修白穿过雨幕闯进来,脸上染着急色,“你怎么跑到这里避雨了?
我找了你一圈,还以为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