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,萧文东跟萧月都睡下了,萧振东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,把自己先前相中的东西。
米、面、红薯、菜干、腊肉、香肠以及各类调料都收到了空间里。
将晾干的铁锅、马勺收起来,他走到客厅,挪走了木头沙发,抠出了墙角的砖头。
露出里头藏着的现金跟票券。
家里的钱,压根就没藏在屋里反倒是藏在了不起眼的客厅。这还是上辈子他发迹之后,萧铁柱为了挽回他的心,从里头拿出来一块玉……
思及此,萧振东又伸手往里扒拉了一下。
掏出来一个红漆匣子。
匣子巴掌大,上头的雕饰相当精美,散发着古朴的气息。
打开一瞧,上辈子那块玉还在。
他将玉挂在了脖子上,反手把匣子丢到了空间里。
紧接着跟蝗虫过境一般,把家里扫荡一个遍。
若不是怕制造恐慌的话,他应该啥都不会给萧家留下,这些桌椅板凳虽然都是木头做的,但拆了烧火也是很保暖的。
凌晨三点,萧振东出发了,他得去把写的举报信投递到萧铁柱工作的厂子。
不然时间怕是赶不及。
背着铁锅跟简单的行李,出了筒子楼萧振东的目光就被那崭新的自行车吸引了。
嘶,要是没记错的话,这是萧铁柱买给萧策东的。
萧振东弯下腰,从脚边捡起来一块石头,对准了锁,咔吧一下。
锁报废了。
他骑上自行车,感受着月夜轻柔的光,心里那叫一个舒坦。
哎呀,还是顺手牵羊来得快。
这下好了,不用吭哧吭哧溜达了,时间相当宽松。
信件一共两封,一个是举报萧铁柱跟寡妇乱搞的,另一个则是举报萧文东、李丽的。
咋说呢,也能侧面印证,萧文东是亲生的。
那样儿跟亲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两封信一下去,只会让摇摇欲坠的萧家,雪上加霜。
当然,他也没忘了往报社丢一封信,信里夹了一块钱,要求报社刊登萧振东跟萧家人的断亲声明。
……
扛着自行车下乡有点独树一帜,再加上看见他带的铁锅跟马勺,那惊愕的目光都快把萧振东的身上给射出来几个洞。
“你好,这就是知青专列了,”乘务员有些抱歉的,“实在不好意思,你这临时买票,没这么多座位了。
可能你得站一下,或者找个地方,随便坐了。”
“没事儿,”萧振东一点都不挑,他上辈子吃的苦可比现在多多了。
眼下,一切都是好开头。
乘务员一走,距离他不远就冒出来一个小伙子,呲着一口大白牙,兴奋的冲着他招手。
“兄弟,你到哪儿下乡的?”
“丹县的向阳公社。”
“我滴天!”小伙子登时就兴奋了,“这么巧,我们也是向阳公社的。”
他热情的招呼,“你上这儿来,这儿地方大。”
地方大,情有可原,坐这位置的俩小伙子,个顶个的瘦削。就这样子,下乡估摸着得吃不少苦,干不了体力活儿。
“多谢!”
他将东西放好,转头就被小伙子推到了位子上坐,“这不合适。”
“没啥不合适的,你挨着我坐,估摸着得有一半的身子在外头,这样就正正好了。”
他坐在萧振东单薄的被褥卷上,满眼羡慕的看着他粗壮的胳膊,“我叫周复兴,这是我哥们李富强,我们都是下乡到向阳公社的红旗大队。”
萧振东一愣,意识到往后要跟这俩人一起相处,脸上也带了些笑容,“我叫萧振东,跟你们一个地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