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今时今日不同了,他拿起一本兵书,内心却萦绕着无法平静的喜悦,只看了两眼就随手放在案上。
他心头悸动,克制不住地浮想联翩,脑中总是晃过韦映雪娇媚的脸。
映雪的归来,点燃了他的希望,他的心,不再平静了!
日头西斜,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桌案上,宋拓嫌弃地眯起眼睛。
翠雍居分两头,坐北朝南的朝阳居是正居,此处叫暮落居,坐东朝西。
只听名字就有种夕阳西下的悲凉,他很不喜欢此处,但韦映璇婚后坚持要搬来,说她怕冷,暮落居的屋子每日总能晒足西晒,每间屋子总是暖洋洋的,他无奈地答应了。
她让工匠在她的起居小院卧梅轩旁搭建了暖房,种了许多漂亮的花花草草,闲时品品茶看看花,流水般的日子对她来说却好似一点都不枯燥。
想到她亲自侍奉花草的样子,宋拓脸色倒是多了几分平和。
他等了好半天,不知不觉间茶也喝了几盏,仍不见韦映璇过来,正有些不耐烦,大门处迈进来一片白色的裙摆,接着是一道曼妙的身影。
女子的身影在夕阳的光影交错中迈了进来,宋拓呼吸微顿。
只觉得时间仿佛就此凝固,空气中的尘埃与光线竟营造出朦胧薄雾的效果,让她整个人多了一股神秘色彩。
韦映璇步调轻盈,须臾间就立在面前的空地上。
“侯爷来了。”
她出声招呼,脸上挂着淡的几乎看不出的客套微笑。
宋拓晃了半天神,才张口说:“这几年不见,你倒是长开了,脸上褪去原先的圆润,如今看着五官更挺立明艳了。”
韦映璇模样跟韦映雪并不相似,韦映雪是秀气温婉的美,她则是清新脱俗,如晨曦里的白色花朵,花瓣是独一无二的凝白,让人能够久久刻在心上的宣净。
一头长发披散下来,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,只要站在那里她便是一抹不可磨灭的色彩。
她长开后模样和三年前大不一样了,宋拓忍不住心猿意马,若是七年前娶她的时候她就有如今的姿色,而不是那个略胖的小丫头,他可会多几分心动?
“是么,侯爷倒是观察的细。”韦映璇面色寡淡,似乎对他外貌上的评价毫无兴致,只堪堪冷淡地回应。
气氛一时间尴尬。
宋拓握拳在唇边咳了咳,“我方才见了祖母,她老人家让我过来陪你说说话。”
说罢,自案桌后起身,朝着韦映璇走去。
他伸出手,似是要牵韦映璇的手共同赴座,但刚起了动作,韦映璇便立刻转了身,自顾自提步走到靠窗的玫瑰椅上落座,目视着前方:“侯爷今日来有何吩咐,直说便是。”
宋拓如何瞧不出她疏淡的态度,尴尬地收回落空的手,满心的温情一扫而空,心头的热度倏然就散了。
不识好歹。
他不计较她上午的无理,她反倒拿乔,摆出矫揉造作的姿态。
沉着脸走到隔壁的玫瑰椅上落座,“映雪归府的事,你就没什么想与我解释的?”
“我该解释什么?”韦映璇反问。
两把玫瑰椅之间摆放着窄条案,宋拓落座后两人之间刚好被条案隔开半丈远,这样的距离让韦映璇舒服多了,重生后她就本能的不想离宋拓太近。
宋拓侧头看她,目光里带了探究,却见她好整以暇地端着茶杯啜饮,如此坦然地沉默着,与他对峙着,毫无半点对他热络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