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叫秦崖,第一次见到楼青琅时,是他十七岁那年。
那时候,他背着书包,跟在大哥秦末笙身后,见到了那个漂亮得如神祇一般的男人。
他心跳如鼓,不敢多看,只能惊慌失措的低下头。
惊鸿一面,念之至今。
也许打从那时起,他的心底就已经存下了那些肮脏的,不能为外人道的念头,又在漫长的岁月里野蛮生长,成了镌刻在骨骸里的本能。
想欺负他,想逼迫他,想看他流泪的样子,皱眉的样子,呻吟的样子……
想成为能站在他身边的男人,想让那双琉璃般清透的眼眸,只能仰望他一个人。
要是没有五年前的意外就好了,要是大哥还在,就算他只能当一个可有可无的背景也好,至少他看向楼青琅的眼神,是纯粹的迷恋和痴狂。
可是现在……
他对楼青琅的爱之前,还隔着献血与仇恨凝成的山海。
所爱隔山海,山海不可平。
秦崖闭了闭眼,克制的抽身而退,只在楼青琅唇角落下一个轻吻。
男人已经被情欲控制,不舒服的四处磨蹭,像是想找被子,秦崖抱起他,带着他上楼回房间,却恶劣的不给他被子,只让他躺在自己身上。
美人儿在身上乱蹭乱摸,这滋味儿并不好受,秦崖却打定主意忍耐到底,闭上眼搂住楼青琅,任由他胡作非为。
还好楼青琅是个毫无经验的,折腾了半天,也不得其法,终于慢慢消停下来。
他不再乱动以后,秦崖睁开眼,修长的手指微勾,把那已经被泪水湿透的眼罩取下来。
楼青琅正睁着湿漉漉的凤眼看他,眼神隐含谴责。
早已用超出年龄的狡猾收拾好所有情绪的秦崖微微一笑,慢悠悠的说:“哥,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?”
楼青琅沉默片刻,说出了有生以来最露骨的一句话:“你不想做吗?”
秦崖愣了愣,眼睁睁的看着楼青琅脸上本就没退的红晕又重了几分,尴尬不已的找补道:“你那个……咳,顶着我呢,不难受吗?”
秦崖哭笑不得:“哥,我都顶着你二十多分钟了,你才想起来关心我啊?”
楼青琅更尴尬了,他从秦崖身上翻下去,用被子裹住自己,闷声道:“……又不是我让你顶着的。”
要不是秦崖来招惹他,他也不会抱着他蹭来蹭去,说到底,秦崖是咎由自取。
楼青琅觉得惊讶的,是秦崖居然能忍耐到这种地步,都这样了,还是没有碰他。
秦崖的手臂拦腰抱住他,把他搂进怀里,却小心的避开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,凑到他耳边,低声道:“哥,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,答应我个事儿呗?”
楼青琅不自在的捂住耳朵,不太乐意的说:“……什么事?”
秦崖笑着说:“你还记得我第一天住进来时,跟你说了什么吗?”
第一天住进来时?
他当然记得,因为秦崖第一天住进来就闯进了他的浴室,把他弄得狼狈不堪。
他说了什么?对了,他说他的过分敏感,是可以治好的。
秦崖的嗓音如影随形:“哥,你现在相信我了吗?让我给你治病吧,好不好?”
可以相信吗?楼青琅有些犹豫,忍不住又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秦崖继续劝说道:“哥,这毛病要是治不好,《洛神赋》的吻戏该怎么拍?难道又要像你以前的电影一样,把吻戏改掉吗?”
楼青琅低声道:“改掉就是了。”
“剧里的吻戏可以改掉,生活里的呢?”秦崖道,“你总不能一辈子缩在蜗牛壳里,跟任何人都保持距离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