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旗袍递给张文嘉,在众人的议论声中,我仓皇离开。
“她竟然喜欢她小叔?这也太离谱了吧,看着好好一姑娘,怎么这么不要脸呢?”
赵哲宴清冷的嗓音传进我的耳中,他说:“不好意思,是我没教育好她。”
我再不敢听下去,生怕听到他对我的否定,生怕听到他说后悔养我,后悔救我。
今天是赵哲宴和他未婚妻张文嘉选婚纱的日子,还邀请了一众好友来家里参谋。
可选来选去,张文嘉都不满意,突然她提出想要父母留给我的旗袍。
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件旗袍的存在,更不知道她怎么会看上,我无助地望向赵哲宴。
赵哲宴竟然答应了,他平静开口:“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,你婶婶想要就给她吧。”
可那是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,我本能拒绝。
张文嘉嘲弄开口:“就是因为你喜欢你小叔,所以才不愿意给我的吧,哲宴,你看看你养了她十年,她连一件衣服都不愿意给你,怎么这么没良心?”
我难堪至极,周围人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嘲弄,仿佛要将我凌迟。
赵哲宴再次开口:“给她。”
我终于死心,行,你要就给你,就当是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了。
这分明是我生活了十年的家,我却像一个外人一样仓皇跑出,跑到无人的角落,我掏出手机给导师打电话。
“导师,我答应去国外留学!”
“哎呀,早答应就好了嘛,这么好的事情别人求也求不来,你有机会却还推三阻四的,真是不懂事。”
“想清楚了就好,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家里人,那就在走之前好好地陪陪他们吧!”
电话挂断,我平静地望向不远处那个我同赵哲宴生活了十年的家,舍得吗?自然是舍不得的。
可那又能怎么样?
那个地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家了。
赵哲宴是爸爸的小师弟,十二年前,在实验室突然爆炸时,爸爸帮赵哲宴挡了一下,代价就是他瞎了一只眼睛,从此以后只得离开他心爱的实验室。
从那以后赵哲宴将爸爸认作了大哥,直言他会用自己的一生去报答。
报答的机会很快就来了,两年后,我们所在的c市发生了地震。
地震来临时,父母将我紧紧地护在了身下,等到救援赶来时,父母已然双双离世。
是赵哲宴亲手将我从废墟里刨了出来,他将我紧紧地搂在怀中。
他告诉我,以后他养我。
可他那时候才二十岁,还在上学,他怎么养我呢?
赵哲宴牵着我的手,将我带到了他家。
赵哲宴告诉我,他早已无父无母,爸爸就是他的再生恩人,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长辈,我们两个是家人,是这世界上彼此唯一的家人。
彼时的我,无家可归,身无分文,而赵哲宴家里也就只有一个父母留下来的老房子,我们开始相依为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