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小没有爸爸，和妈妈相依为命十几年。
我努力学习、拿奖学金，以为轻舟会过万重山。
她不爱我，只会在输钱的时候找我。
拿不到钱，就会打我骂我。
她憎恨我，将爸爸抛妻弃子的过错扣在我头上，抚养权只是她发泄、挣钱的工具。
她会卖惨，跪着求我帮帮她。
后来。
我也没了妈妈。
1“妈……”我小声低喃。
视线开始模糊，身体也逐渐没了知觉，听力也出现了问题。
整个人昏昏沉沉的。
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。
模糊的视线透过橘黄色的灯光，依稀看到陌生男人凑过来。
手里还抓着长长的细铁棍。
过了很久。
意识被腹部的剧痛唤醒，仿佛里面的所有器官都移了位，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“你醒了？”
粗糙的嗓音响起。
我皱着眉头，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，头顶的灯泡在摇晃，导致光线忽明忽暗。
“醒了就赶紧离开，我们着急下班。”
依旧是同一个人，能听出来这次的语气带着明显催促。
我想说话，想来嘴巴发不出声。
不得已，只能费力睁开眼睛。
陌生。
视线之下皆是陌生。
下一秒，目光落在墙壁上。
停留许久，才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：卖卵联系191××××5493。
我猛地转头，哑着嗓子出声问。
“这是哪里？”
声音粗犷，语气很激动。
男人似乎被吓了一跳，许久才反应过来。
“诊所啊，刚取完卵不要有大动作，伤口裂了可是没人帮你止血的。”
“谁允许你们给我取卵？
我要报警。”
我想坐起来，身上的疼痛让我直抽气，只能躺着和男人对峙。
看不见人，听到了嗤笑声。
“钱都拿走了，警察来了又怎么样？
当时你妈妈可是签了同意协议书的。”
说完，推着车离开。
手推车很烂，轮子滚过地面发出十分尖锐的噪音。
同时，房间里的设施也很破旧。
不想诊所。
反而像危房。
我躺在硬板床上，精神恍惚。
浑身上下都在疼，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件事情是真实发生的。
思绪回神，脑海的画面变得清晰。
妈妈私自联系辅导员为我办理退学手续，强制性让我嫁给陌生的男人，目的是为了那十万块钱的彩礼。
我不同意。
姜玉二话不说直接在水里下药，醒来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。
原来，那细长的铁棍是针，是为了取卵巢里的卵子。
我不愿相信姜玉为了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，我们相依为命十几年。
即使她不爱我，也改变不了我们的关系。
如今，事实告诉我。
姜玉不仅不爱我，还恨我。
想到这，眼泪争先恐后溢出来。
此时此刻，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。
姜玉不知所踪。
男人走了，顺手还把灯关了。
2我流着泪看向漆黑的窗口，这才意识到天色已晚，自己就这样被抛弃在这个地方。
我想离开。
可是动不了。
只能睁着眼熬到天亮。
男人推门进来，看到硬板床上的我，准备被吓一大跳。
“你怎么还在？”
他问。
昨天夜里哭了一个晚上，这会已经将身上的力气全都消耗干净。
别说张嘴，连呼吸都开始微弱起来。
男人盯着我看了几秒，脸上露出烦躁的神色，动作粗鲁将冷水灌到我的嘴巴里。
我给姜玉打电话。
扬声器里只有麻将碰撞的声音。
直到第三天。
姜玉来了。
我盯着她，试图从这个人脸上看出悔过之意，谁知道对方全程避开我的视线。
不仅如此。
还和男人说说笑笑。
仿佛在约定好下一次卖卵的时间价钱，我的心像是掉入冰窖，十分刺疼。
路上，我陷入沉默。
内心出现了剧烈的挣扎，很想发疯表达自己的怒气。
回想起姜玉这些年喜怒无常的脾气，突然间心很累。
如果卖卵能让她良心发现，这何尝不是因祸得福，至少不会面临退学嫁人的噩耗。
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。
下一秒，更大的打击来了。
“回去赶紧收拾东西，男方已经将彩礼钱打到我账户上。”
“姜婷你最好听话一点。”
姜玉开着车，头也不回将这番话吐出，语气自然。
我震惊，瞪大眼睛看着她。
情绪汹涌，呼吸跟着变得急促，眨眼间身上的伤口开始出现骤疼，尤其是腹部。
“瞪我做什么？”
“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，人家家财万贯的，你嫁过去只有享不完的福。”
姜玉拉下脸，张嘴就是教训人。
听话。
这两个字贯穿了我的生活，不管做什么事情姜玉只会让我听话一点。
做不好，就是不听话。
换做平常。
我只会沉默不说话。
这一刻，或许是埋藏在胸腔里的委屈太多，没忍住。
“既然嫁过去是享福，那你为什么不嫁？
你们年龄差不多，外人看了只会说般配。”
刚才姜玉只是拉着脸，听了这话整个人骤然暴怒。
“姜婷反你了，居然敢顶嘴！”
“马上给我滚下去，我没有你这样不听话的女儿。”
刚说完。
车锁便打开。
我转头看着陌生的地方，一眼望去全都是荒郊野岭。
“妈。”
我害怕了，我后悔了。
“下去！”
姜玉指着车外，满脸怒容。
我不动，也不敢有所动作。
“你最好自己滚下去，别逼我动手。”
我被赶下车了。
荒寂的路边只有我一个人。
身上很痛，只能躲在地上缓解。
途中时不时又车辆开过，但我不敢招手，因为不确定车里的人时好时坏。
过了很久。
天色将暗，我还在路边。
走了很久，双腿开始出现酸疼，同时还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突然，一辆车停在身旁。
我看着它流露出恐惧的表情，一分钟前，我明明看着它从我面前消失。
车门紧闭，车上的人并不着急下来。
我不顾伤口疼痛，抬脚猛地向远处跑去。
如果说刚才只是猜测，当我看到车子不紧不慢跟上来后，我就确定自己被盯上了，车里很有可能是坏人。
3身后传来车门发来的声音。
我不敢回头，双腿不受控制往前跑，身上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慢下来。
“救命，救命啊……”我不敢停下来，只能大声喊救命。
下一秒。
脑袋被人蒙住。
紧接着，有人死死抱住我。
不仅如此，我还听到有男人在笑，还不只是一个人。
“装什么？”
“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，无非就是想玩点，既然这样，我们哥俩让你好好享受接下来。”
说完，耳边全都是淫笑声。
我挣扎，我求饶。
“不，我不认识你们，求求你们放过我吧……”话还没说完。
脖子被人勒住。
声音和呼吸都被这一动作打断，我看不见人，视线一片漆黑，却能感受到自己的脸越来越红，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，呼吸微弱。
意识开始模糊。
分不清自己在哪里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脖子上的束缚消失，突如其来的空气让我剧烈咳嗽。
那阵仗，仿佛五脏六腑就能被我咳出来。
“悠着点，别把人弄死了。”
男人还在，说话的同时将意识不清的我塞进了车子里。
手腕被绳子绑住，脑袋上的东西让我看不见此时此刻的处境，只能感受到有人在摸自己。
先是摸。
后面直接扒衣服。
“不要，不要……”我扭动着身子抗拒，顾不上火辣辣的嗓子出声求救。
上衣被扒下，身上一阵凉意。
不等我大喊大叫，脑袋上的东西刚被掀开，紧接着是一块布塞进我嘴巴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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